作者 尤里·帕斯霍洛克
在1942年4月14~15日的苏联炮兵委员会全会上提出了研制自行火炮的设想,这项工作在1942年年底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。轻型自行火炮确定为由金兹伯格领导的38号工厂设计局研制的SU-12自行火炮(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SU-76)。中型自行火炮中呼声最高的是由乌拉尔机车厂设计的U-35型。截至1942年年底,上述型号都完成了首批样车的生产。
与中轻型自行火炮工作的顺利进行不同,重型自行火炮的研制面临了很多困难。做为“碉堡克星”的212工程方案几经反复。ZIK-20自行火炮样车的生产进度一再拖延,甚至连模型炮塔都未能完成。最终,只有以重型坦克底盘为基础的KV-14(SU-152)完成了制造。
来自车里雅宾斯克的替代品
经过了KV-7自行火炮的失败经历之后,车里雅宾斯克·基洛夫(ChKZ)不再参与自行火炮的研发。这个工厂致力于T-34中型坦克以及KV-1S重型坦克的生产。因此不论谁设计了以这两种坦克为基础的自行火炮,都将在这里生产。
用于KV-14自行火炮的ML-20型152毫米榴弹炮的图纸,图纸日期1942年12月
由于212工程将底盘从KV-1换成了KV-1S,所以项目进度大大拖延。8号工厂设计局因为同时进行着多个项目,所以在新型自行火炮项目上应接不暇。而车里雅宾斯克的最早关于重型自行火炮工作可以追溯到1942年9月100号工厂的文件中。
国防部炮兵总局国防部炮兵总局当采用双联装火炮的KV-7被否决之后,国防部炮兵总局(GAU)建议基洛夫工厂将之前的设计改为安装ML-20榴弹炮。100号工厂的设计师们为这建议设计了新的蓝图,并制作了专门的木质模型向国防部炮兵总局汇报。
关于重型自行火炮的研制,时任基洛夫工厂工程师沙什穆林在他的回忆录里是这样描写的,报告里提到的是一辆车里雅宾斯克设计的自行火炮,而不是ZIK-20。基洛夫工厂开始并没有对这个项目表达出多少热情,因为直到9月下旬,KV-13才刚刚开始测试。KV-1S底盘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,而且这时候工厂主要的精力在应付T-34坦克的生产之上。所以重型自行火炮最初的进展缓慢也并不让人意外。
研发SU-152的过程中,使用何种底盘是会有影响的。特罗杨诺夫被派来加入我们的团队。他设计了一个方案,使用了带有8对车轮的平台,只是沿用了部分KV-1S的零件。
1942年即将结束。明显这个方案非常荒谬。唯一让人满意的解决方法就是保留KV-1S底盘。科京于是科京来到我的部门,为我描绘了这样的坦克:一辆KV-1S,有着152毫米的火炮,而不是拥有KV-7那样的炮塔。当然了,这是唯一正确的解决方法。他跟我说:“凌晨3:00之前,计算出这一设计的可行性。”他给了我一个火炮的草图,是拉宾从彼得罗夫那里带来的。我们在早晨来到之前,就完成了结构的设计。费多丘克和策尔特西也参加了这项工作。其结果只是前轮超载,而且火炮前伸过多。各分系统的负责人经过讨论并没有反对这一设计。于是车体设计师团队由塔罗特科领衔,火炮团队由彼得罗夫领衔。项目保留了KV-1S悬挂装置。需要做的修改设计并不多,最终SU-152在一个月之内就完成了设计。
从这个片段中看得出来,最初的重型自行火炮的设计和最终成品稍有不同。这一项目的工作直到1942年末才开始加速进行。之后的SU-152的编号就很能说明问题。该坦克的编号是236。234号是有着U-11榴弹炮的KV-13(该坦克从1942年12月开始设计)。下一个数字235则属于KV-8S喷火器坦克。至于236号(后来被命名为KV-14,偶尔被称为SU-14)的相关工作则到了12月尾才真正开始。这一情况的出现和该项目的出世有着同样的原因:ZIK-20的一些问题。
KV-14自行火炮的原型试验车,摄于车里雅宾斯克,1942年1月底
1943年1月13日,212工程进行了展示。9号工厂的设计局和重组后的8号工厂的设计局提出了ZIK-20,使用的是KV-1S的悬挂装置。这一设计达到了减重的目的,但是重量仍然有47-48吨。国防部炮兵总局并不喜欢彼得罗夫改变ML-20的提议,因为这会增加生产的难度。结果就是9号工厂的项目在设计局已经完成蓝图和炮塔的情况下,仍然还是被否决了。
ChKZ的SKB-2对特罗杨诺夫的KV-14项目提出了两个不同的型号。不幸的是,第一种坦克只留下了文字描述。该坦克使用了KV-1S的悬挂装置,不过延长了450毫米。负重轮的数量是相同的,只有间距提升了。委员会对这一型号并不满意,因为生产这么长的车体可能会带来一些问题,而增加负重轮之间的间距会导致在松软土壤上通过性不佳。
从正前方拍摄的KV-14。该坦克在同级坦克中底盘较为低矮
KV-14的第二个型号脱颖而出。它原封不动地保留了悬挂装置和火炮。这一坦克也轻了不少。计算显示,它的重量将只有45.5吨。虽然这仍然比KV-1S的重量高,但是比9号工厂的提案的重量低。战斗室的结构也更好。虽然它的设计文件仍不完善,但这一型号被选中可说是毫不意外。
委员会会议的第二天,也就是1月4日,斯大林签署了苏联国防委员会2692号命令《生产使用KV-1S悬挂装置152毫米自行火炮的原型》。该坦克的参数来自KV-14的第二个型号。该命令给车里雅宾斯克和9号工厂带来了极大的挑战。炮架需要在1月23日之前交付,原型车需要在31日完成并准备好进行试验。
同一辆自行火炮,从右方拍摄
在1月5日,萨尔兹曼发布了6ss号命令《使用KV-1S悬挂装置生产152毫米自行火炮》。根据这一命令,首席设计师科京需要在10日之前交付蓝图。第200号工厂需要在1月18日之间交付完整的车体。KV-14的组装工作会在1月25日之前完成。工厂试验会在1月29日之前完成,该坦克会在2月1日前被送往试验场。1月6日,该坦克的战术要求和技术要求都已经确定,大致和苏联国防委员会的命令相同。
收到命令后,SKB-2立刻开始了相关工作。根据苏联装甲与机械化总局的报告,首批蓝图于1月8日送抵生产线,最后一批蓝图于1月10日送抵。第二天,生产部件的任务被分配到了各个工厂。模型的相关工作同时也在进行。KV-14的装甲模型于14日建成,完整模型与17日建成并获批。第200号工厂在19日之前完成了炮塔装甲,之后立马开始在KV-1S的车体上进行安装工作。第二天上午,完整的车体就已经送达。组装工作于同一天开始:居中放置了发动机和变速箱,安装了扭力杆和悬挂摆臂。
从左方拍摄
同时,第172号工厂也正在生产适用于自行火炮的ML-20火炮。在1943年1月11日,这一版本被命名为ML-20S(也被成为ML-20-S或ML-20s)。这一火炮被放置在摇架之上,它的防护包括装甲板和巨大的火炮防盾。火炮防盾上有开口,为反后坐机构而设,开口平常有装甲板覆盖。火炮的反后坐机构由充满液体的助退机和复进机组成,该系统安放在车体正前凸出的空间内 。要移除炮口制退器的话,需要对坦克做很多其他改动,所以该零部件被留下来了。设计师们按照使用方的要求取消了后坐力长度可变的调节机构,炮尾是配合短后坐而设计的。增加了半圆形蜗杆俯仰和平移控制机构。火炮摇架上安装了一个输弹槽,并在该输弹槽两侧增加了为装填手提供防护的防危板。
战斗室舱口打开的自行火炮
在ML-20S上,相比牵引火炮的最大改动就是安装了T-9(TOD-9)观察镜。该观察镜最初是为KV-2坦克设计的。T-9是经过现代化改造后的KT-1(炮塔伸缩式)。KT-1是为DOT-4要塞炮设计的观察镜。它设计中的棱镜给了它标志性的“屈膝”的特点。使用赫兹广角镜的PG-1观察镜被用于间接射击。T-9观察镜是一个权宜之计,之后会使用T-10观察镜。T-10观察镜有着ML-20的弹道标记。在现实中,首批生产的KV-14使用了T-9观察镜。
从后方拍摄
该坦克的设计和最初的要求略有不同。KV-14原定使用六人组的乘员,但是战斗室的大小不足以容纳通信兵。这一问题的解决方式是将车长担任通信兵的职责。战斗室的大小也意味着不能使用KV-1S油箱。作为替代,新的油箱被放置在炮塔的右侧,容量共为480升。把油箱放置在这里意味着敌人的炮弹更容易击中油箱,但是并没有其他的位置可以放置油箱了。
基洛夫工厂设计局的最初设计也被修改了。按照苏联装甲与机械化总局的要求,所有的坦克和自行火炮都需要安装扶手给步兵使用。虽然KV-14最初没有扶手,原型车中还是加入了扶手。
KV-14在进行射击试验
KV-14的原型的组装工作于1月23日的上午完成。只有火炮到得最晚,当天傍晚才到。安装工作在彻夜进行,第二天,最终的组装工作提前完成。和计划的一样,编号为3011的KV-14 在1月29日完成了工厂试验。随后进行的是试验场的试验。最初的计划中,KV-14要行驶200千米,发射296发炮弹。然而,实际的行驶距离要少于预期:前往试验场的去程行驶了85千米,回程行驶了88千米。前往试验场时的去程是在非常糟糕的环境下进行的。高速路被积雪覆盖,而温度则是−42度。汽油中进了水,导致发动机频繁熄火。结果这85千米共行驶了13个小时。射击试验只好缩短。原定发射296发炮弹,实际只发射了234发炮弹,其中100发使用了超过正常的发射药。试验后没有出现变形。射速试验显示,平均射速为每分钟2.8发。这一数字少于相关要求,但是对于这个口径的火炮来说已经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了。
委员会得出以下结论:
- 该自行火炮的试验型原型车使用152 mm 1937型火炮-榴弹炮以及KV-1S坦克的悬挂装置。该自行火炮由基洛夫工厂、第172号工厂、第9工厂设计,由第172号工厂、基洛夫工厂生产。上述自行火炮满足此类自行火炮的要求,并通过了试验场试验。
- 推荐该自行火炮进入红军炮兵部门,在加入本报告A章节第VI部分所提出的修正意见后立即投产。
- 下令基洛夫工厂、第172号工厂、第9工厂开始研发B章节第VI部分中所描述的自行火炮,于今年3月15日之前呈现给炮兵委员会进行审核。
KV-14在靶子前方。其火炮精度指标良好
红军终于获批大量生产一款重型自行火炮。该自行火炮和军方最初想要的设计相去甚远,但是很符合战争的实际需求。该坦克的研发过程并非默默无闻:科京、马克洪宁、特罗杨诺夫、彼得罗夫在1943年3月,因“研发新型火炮武器”获得了斯大林勋章。
无惊无险的进化
正如以上所说的,KV-14是三款自行火炮中最后进入生产的。在它进入生产线时,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和基洛夫已经在建造SU-35(SU-122)和SU-12(SU-76)了。然后,这两款自行火炮都有着大量的设计缺陷。SU-152是唯一一款未经大改就投产的。当然,它也有它的问题。试验委员会列出了超过十个需要改动的地方。战斗室的尾部需要加宽;ML-20需要改为楔式炮闩;油箱需要被移出战斗室。然后,最后并没有实施这些改动。
早期生产的KV-14看起来和原型车几乎一模一样
斯大林在2月14日签署了苏联国防委员会第2883ss号命令《关于1943年2月和3月生产SU-14自行火炮、KV-1S坦克和车体的相关指示》。根据该命令,2月需要生产30辆KV-14,3月需要生产75辆。和工厂的相关协议将一台自行火炮的造价定为265000卢布。因为缺乏零部件,2月未能完成生产30辆KV-14的目标,只生产了15辆。这就意味着3月需要交付90辆:计划内的75辆和弥补2月产能的15辆。情形非常严峻:到3月28日,只有23辆KV-14被验收,生产过程因为缺少履带链而停滞。人们拼尽全力,将剩余的自行火炮在最后3天完成了组装。这样的生产过程在车里雅宾斯克中十分典型。考虑到这个工厂在同时建造3款坦克(T-34、KV-1S、KV-14),这一点并不让人意外。
在1943年3月到7月间,SU-152看起来是这样的
诸多零部件都难免有着瑕疵。炮架外框常常偏差过大,导致需要修剪后才能贴合装甲,这一过程有导致更多延误。和ML-20S火炮一同从172号工厂发出的工具包也常常不够。
如上文所说,KV-14坦克最初安装了T-9观察镜观察镜,之后替换为T-10观察镜观察镜(该观察镜随后被改名为ST-10)。有提议将ST-10观察镜简化,但是相关工作都止步于实验。
同一款坦克,从左边拍摄。为了简化生产过程,扶手是分开生产的
针对KV-14设计的第一次修改发生在1943年3月。试验报告中提出的改动得到了实施。外部的改动包括驾驶员的粗瞄指示器,也就是观察孔中间焊着的准星。简化后的扶手也值得一提。最初的SU-152上的扶手是相连的,但是到了3月,为了简化生产过程而将扶手分开了。火炮防盾上方的盖子也改动了。盖子最初是圆的,但是现在则是倾斜的。炮塔右后方加入了一个存放工具的支架。
炮盾上方的盖子被简化了
虽然只有一个工厂负责建造SU-152,其外形还是有着诸多版本。最初,炮塔是非常细心切割的,但是到了3月,已经没有时间再注重美观了。最初后方舱口接近圆形,后来形状变得越来越粗糙。车体的侧面切割得很粗糙,有时会伸出来比车顶更高,而且会挡住潜望镜。为了方便乘员进行观察,装甲板被修剪过。这一现象仅在部分SU-152看得到,而且伸出车顶的部分长度也不一样,所以每辆坦克都有一些独特之处。
使用的悬挂摆臂一共有两种:普通的和减重的。减重的版本在1942年12月开始用于KV-1S。一些自行火炮的特点是火炮防盾上的平衡机。这一特点并不专属于某一批次,任何一个时期生产的自行火炮都有可能有这个特点。
基洛夫工厂中建造完成的SU-152,摄于车里雅宾斯克,1943年
零部件的相关问题一直持续到了1943年4月。SU-152(KV-14在这个月的新名字)的组装工作被拖延了,原因是火炮和照明系统电线缺货。结果,到4月24日只有31辆自行火炮被交付。4月份达成了75辆自行火炮的目标任务,但是仍有更大的问题存在。到1943年5月25日,只有5辆SU-152被交付。问题出在第200号工厂,该工厂到那时只交付了28个车体。另一个普遍的问题是变速箱和其他零部件的供货。工厂中积攒了很多参加训练后返厂修理瑕疵的自行火炮。
6月上旬的情况也不太好。根据军方代表的报告,工厂在6月10日前组装了36辆自行火炮,但是一辆都没有通过验收。问题在于交付的发动机和变速箱质量太差。这些零部件大批大批地出现故障。这一情况到了该月底才得以改善,月底有84辆自行火炮验收通过,而不是原定的75辆。工厂还成功修理了之前组装的15辆SU-152。
斯大林在检查SU-152。在他亲自干预下,战斗室顶部安装了风扇
自行火炮的生产定额在第三季度被修正。7月的生产目标从75辆自行火炮改为80辆,8月和9月的目标是84辆。此外,按照基洛夫工厂、重工业人民委员、国防部炮兵总局之间的协议,SU-152的造价降低到了250000卢布。尽管经历了一系列的拖延,该工厂还是生产了80辆SU-152s。临近月底生产的自行火炮有一些不同之处。尾部的扶手固定在三个点上,而不是两个点。另一个改动是同时针对SU-152和KV-1S的。排气管有了更短、更牢靠的装甲。这之后,SU-152的设计直到1943年9月底前都没有改动。
组装SU-152的车体,摄于1943年10月
对于车里雅宾斯克,8月是相对平静的一段时间。自行火炮的交付是循序渐进而不是一次性的:10号之前有28辆,15号之前有36辆,9月1号之前将84辆全部交付完成。然而,有一些问题在自行火炮交付给了部队之后才显现出来。基洛夫工厂的军方代表沙罗诺夫验收了数十辆火炮防盾有瑕疵的SU-152。制退器的液体容器的螺帽双扳手的安装方式不对,所以无法为反后座系统补充液体。在自行火炮被送往莫斯科自行火炮中心后,这一瑕疵才被发现。这个生产失误需要现场使用气割器才能修好。
生产过程后期的SU-152
在9月底,针对SU-152的最后改动完成了。人们在后方射击孔加入了一个环。此外,人们还发现战斗时,火炮废气会聚集在战斗室的内部并导致一氧化碳中毒。这一问题不光被反映到了红军装甲与机械化部队总局,甚至还直达了最高层。在1943年9月8日,斯大林在克里姆林宫检阅新坦克时亲自提到了这个问题。从9月23日开始,SU-152战斗室顶部新添加了两个风扇。当月结束前,共交付了84辆自行火炮。
从俯瞰图可以看到战斗室顶部的排烟风扇
SU-152的情况在10月开始有了改变。IS-152(ISU-152)在当月进行了试验。苏联国防委员会第4504号命令《关于安装ML-20S火炮-榴弹炮的IS-152重型自行火炮》正式于11月8日装备开始服役。车里雅宾斯克开始准备生产ISU-152。同一天,又有一道命令要求停止生产SU-152。每月的配额被减少到了42辆。最后一辆SU-152于11月20日完工,前5辆ISU-152在月底前完工。
最后一批SU-152在正式生产结束后交付。这批坦克不在工厂的报告中,但是被加入了交付自行火炮的列表中,该列表会每5天呈给斯大林、莫洛托夫和贝里亚。根据该列表,车里雅宾斯克在1943年12月交付了4辆SU-152,生产出的最后两辆坦克在1944年1月底被验收。这样,SU-152的生产数量提升到了670辆。
猛兽杀手
虽然第一批SU-152是在1943年2月交付,它们过了很久才来到前线。同时生产三种坦克的车里雅宾斯克不堪重负,其生产质量也受到了影响。SU-152存在的问题使得它们直到1943年4月才加入军队。
1943年春天,被生产出来的SU-152正在进攻
在1943年2月14日(KV-14获批入役的同一时间),斯大林签署了苏联国防委员会2889号命令《关于组建最高司令部战略预备重型自行火炮团》。根据该文件,苏联将组建16个重型突击炮团(TSAP):2月组建1个、3月25日前组建5个、4月15日前组建5个、5月25日前组建5个。根据1943年4月获批的TO&E #010/454,重型突击炮团有着310名军人和12辆SU-152。除了自行火炮,该部队还有指挥官的KV-1S和一辆BA-64装甲车。这些自行火炮被分成6组,每组2辆自行火炮。
在卡累利阿的SU-152,摄于1944年夏天
最初,这些部队只是在他们的新自行火炮上发现了瑕疵。比如说,第1536突击炮团发现他们有7辆有瑕疵的自行火炮,第1537突击炮团也一样。第1538突击炮团有10辆有瑕疵的自行火炮,而第1539突击炮团的所有自行火炮都有瑕疵。因为这一点,这些自行火炮花了很久才到达前线。
然而,在炮兵委员会全会中决定研发的三款苏联自行火炮中,这已经是最好的一款。其发动机组不存在SU-76那样的根本问题。其战斗室不像SU-122那样拥挤。SU-152的设计被证明是相当不错的。在三辆自行火炮中,SU-152是唯一一款有着望远镜瞄准器的,这一点非常方便。SU-152后来的命运和最初的设计十分不同。
同样的坦克,从右边拍摄
SU-152于1943年7月在库尔斯克会战中进行了战场首秀。第1541突击炮团作为战场预备队驻扎在主战场的北面,其指挥官是近卫军少校申科夫斯基。需要注意的是虽然SU-152的设计中并没有AP弹,但还是让对战的德国坦克军吃尽了苦头。从7月8日到18日,自行火炮部队报告在战斗中击毁了7辆"虎"式、39辆中型坦克、11辆自行火炮。还有一些报导将10辆自行火炮改成了"斐迪南",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。不管怎样,这些战果是惊人的,尤其考虑到这是首秀。通过这些战斗,SU-152获得了“猛兽杀手”的称号。这是一个官方称号,并且只授予了SU-152。士兵们也给SU-152起了不少外号,其中还有一些不甚雅观的外号。
虽然到了1943年夏天已经有很多IS-152在服役,但上一代的自行火炮也仍然在战斗
SU-152不可避免地会成为自行反坦克炮。如上文所述,它没有AP弹。AP弹的设计过程于1943年4月开始,它于6月14日正式获得了BR-450的编号,但是直到8月才真的出世。不过,HE弹是可怕的武器。重达43千克的炮弹威力巨大,可以在命中中型坦克后将其击毁。即使它没能击穿重型坦克的装甲,也还是会造成大量伤害。大部分时候,这辆自行火炮的一发炮弹至少可以让敌人部分瘫痪。在1943年,SU-152是唯一一款可以对战任何地方坦克/自行火炮的苏联自行火炮。
SU-152的内部。并不宽敞,但是也不算拥挤
当然,SU-152也有自身的缺点。有士兵抱怨战斗室视野太差。潜望镜的设计存在很大的盲区,常常造成损失。也有士兵抱怨携带弹药的数量不足。很多坦克将弹药容量提升到了25发,解决办法是在火炮下方的木托盘上多存放5发炮弹。有一个提议是在那里加入一个像样的弹药架,但是这一提议从未实现。现存弹药架的质量也是存在问题的。
战斗室中放置着巨大的油箱。如果油箱被击穿,乘员就会非死即伤。此外,火炮摇架系统也十分糟糕。直到生产末期,SU-152还是使用的ML-20S,这一老式的火炮摇架系统在一些位置上会碰到驾驶员的肩膀或背部。
于1943年夏天被德国军队缴获的SU-152。后来,这辆坦克被送到了德国库斯麦多夫试验场
使用SU-152的重型自行火炮部队在1943年夏天到1944年春天的战斗中扮演了重要角色。很多部队被作为最高统帅部的战略预备队来使用。1944年夏天,很多部队已经开始接受更高级的ISU-152自行火炮,但是也有一些部队直到1945年年初还在使用SU-152,其中就包括第268近卫突击炮团。在利沃夫—桑多梅日攻势开始的时候,这一部队既有SU-152也有ISU-152。其中一辆SU-152由经验丰富的近卫军中尉斯迪秦斯基指挥。在1944年7月15日,他和车组乘员一道对战一群德国坦克,击毁了其中5辆。亚历山德罗维奇将这次成功归功于丘陵地形。他的坦克爬上山丘顶部,开火射击,然后立马撤退。之后,斯迪秦斯基解放了里沃夫,在波兰作战,并最终迎来了1945年5月底的胜利。
基辅城中的游行,摄于1945年5月9日
现存的SU-152只有三辆。其中两辆在波兰,还有一辆在爱国者公园。追求重型自行火炮的道路漫长艰难而有意义。这一坦克并没有成为碉堡克星,但是成为了德国坦克的噩梦。从这方面来讲,SU-152是1943年生产的最优秀的苏联坦克。
参考:
⦁ 俄罗斯国防部中央档案馆
⦁ 俄罗斯国家社会政治历史档案馆
⦁ 俄罗斯国家经济档案馆
⦁ 俄罗斯国家电影和照片档案馆
⦁ 作者的照片集
⦁ 和斯迪秦斯基进行的访谈